却说柳蓉见钟铭化为虚影消散后不得追找,回去练剑几日没有长进。
裴民看在眼里虽无声色,但总归是有些着急。
心知如此下去不是办法的他叫来柳蓉,将先前不便说的事与她讲明。
柳蓉出屋面对裴民而立。
不知消息是好是坏故而局促不安。
“柳蓉,相较以往可有长进?”
“弟子羞愧,剑技停滞不前。”
“可知是何缘故?”
“阳火旺盛。”
自古学习阴阳类法,最忌阴阳失衡。先前袍在清潭中虽能压抑一时阳火,但阴气封堵体元反倒让她的阴元更加炽热。
“如此阳盛,除去虎妖体阳还另有主因,但为师无法知晓,或许随着你的阅历多了就会知道了。但不妙的消息是你的阳火已经浸彻三个阴卦,唯有坤卦没有波及。这般阳气哪怕换做男子也无法承受。”
“请师父赐教,助徒儿过了此劫。”
柳蓉听此虽然震惊却不慌乱,她打出宫前就不是养尊处优骄奢淫逸的公主,心性比很多童子功出身的弟子都硬。
既然问题摆在这里,对她来说当务之急只是如何解决。
裴民不顾她年岁不小而收她为徒,主要也是见她心性耐的住磨折。
看她的反应,裴民满意的点头,随即提笔在信纸上写下六个大字给柳蓉。
柳蓉接过信纸,念到:
【云从龙,风从虎……】
看到虎字,柳蓉眼睛一闪,便知解药就在其中。
“龙游九天,白云流动。虎行千里,疾风随行。八卦封七,只留巽卦主风。”
裴民站起身道:“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了。”
柳蓉弯腰谢过,目送裴民离去。默默无言,只扶着腰间那柄剑。
约一炷香后,林芳阁刚送走路可心。却见裴民推门而入,不知是何要紧事,或许是来叙旧,但大概率是不可能。
“老家伙,怎么到这里来了?莫不是皮痒图个被满街追着跑吧。”
裴民落座,林芳阁便带着几分调笑。他听了也不反驳。
“若是追着我跑的他还在,如今的汜水宗也不会有那么多事情了。有些事不提也罢,蓉儿的事情让我觉着奇怪。和心月的情况完全相反。一个疯狂吞食阳气,一个阴阳五五均分,毫无波澜。”
“心月那孩子,在外游历已经不知道有没有百年。现在杳无音讯,还提她干嘛。”
林芳阁无奈的摇头,递去块木牌道:“让柳蓉挂在身上,能压一压她的阳火。我知道你的办法,但她绝不到能下山的时候。”
裴民收过牌子默默离开,行至门口却回头喃喃道:“你说……我们还能回到年轻的时候吗?”
“找见心月再说吧。”
林芳阁回避了这个话题,似乎是逃避着不想回首的心痛。
寒风萧杀夜,钟铭倚靠竹林休息。
新月朔夜,四下暗淡无光。
钟铭举目不见人影,本阵离他一百五十步,即便白天也只能看到远处几个不算清晰的小人。
本阵那边,周星彩带着三个师妹在原地修休整。
竹林视野不良,周星彩依旧很警惕。
“这些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钟铭藏身在夜色中,手扶腰间佩刀不敢有丝毫松懈。
血光教突然现身袭击了村庄,汜水宗反应不及让他们逃脱,钟铭当机立断带着周星彩、刘雪莹、李君玉和秦兰馨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