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士忌乐队的第一次登台演出,就是他们最后一次登台了。
诸伏景光虽然心底也觉得可惜,但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他们都是警察,能来那么一次表演已经是在故意‘引蛇出洞’,把他们自己当靶子引出黑衣组织在日本的残党了。
这还得多亏朗姆,在被逮捕的那场‘宴会’前,他就把包括苏格兰在内几人的所有信息都上传并加密了,工藤新一又根据这个,给他们捏造了这些年的虚假经历。
比如萩原研二,现在无论谁去系统里查,都会发现一份证明他是‘意外撞破组织交易现场后被迫假死’的卧底。
而时间稍微久一点所以拆弹技术暴露出来了的松田阵平,则是‘因拆弹能力而遭到组织特别招揽’的卧底。
伊达航就更简单了,工藤新一之前帮他在快斗那里立的人设完全能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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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现在他们四个都是‘卧底’了。
见面后查到这些资料的降谷零无言以对,脸上充满了好笑和无语。
此外,即便普通成员不认识萩原研二他们,但类似贝尔摩德那个级别的代号成员还是认得出来苏格兰的脸的。
噢,这倒不是说他们乐队演出是为了钓贝尔摩德,事实上宴会当天她就没有逃跑,跟在有希子身边被公安逮捕了。
组织目前留在日本的高级干部,基本已经逮捕完全,剩下的那些人藏了起来,不用些手段刺激他们这些人只会越躲越深,或者趁机往国外逃,到时候再想锁定他们的位置就难上加难了。
远离降谷零等人视线的这段时间,诸伏景光几人除了处理那些伪造的资料以外,就是在利用工藤新一离开前给他们留下的东西调查组织,顺便躲着认识的人们。
当然只是顺便,他们完全没有认真躲,降谷零没发现他们,只是因为那段时间忙着组织的事情而已。
第一也是最后一场演出结束后,他们就回到了各自该去的地方。
说起来,松田阵平回警视厅那天还结结实实挨了佐藤美和子一拳呢,据说是打他‘明明是假死还留那种信息吓唬人’,松田阵平在跟她相处时久违运用起了自己的高情商,在被佐藤美和子恶狠狠抱住时假装没看见她眼眶里摇摇欲坠的泪花,接着对幼驯染投去求救的视线。
他没推开她,不远处同样眼眶红红地看着伊达航的高木涉也没有在这种时候吃醋,因为他们都知道,佐藤美和子只是太高兴了,就和见到伊达航时的高木涉一样。
作为搜查一课的警官,他们的同事、朋友甚至亲人都因为罪犯而殉职过,现在有人从‘地狱’回来了,怎么会不让他们高兴。
自然,萩原研二也没有逃过一顿打,他被接到消息就飙车来了东京的萩原千速狠狠教训了,骂他‘就算是为了假死但不穿排爆服总是真的缺心眼’,然后被愧疚的萩原研二抱住道歉。
姐弟俩之中,最后唯一哭出来的依旧是萩原研二,就和小时候萩原千速第一次要跟弟弟分开、去更远的学校住宿时,那个还小的男孩抱着姐姐大哭一样。
肩膀都被超大只的弟弟哭湿的萩原千速叹着气,也像小时候一样先嫌弃一句弟弟太幼稚,卧底过的人了还泪点这么低,然后再抬起手抚拍着他的后背,没人看见她的眼眶也泛着红,声音都有些哽咽。
“还活着就好,笨蛋研二。”萩原千速被大只弟弟抱得很紧,所以干脆把下巴搭在弟弟肩上,“观察期过后,跟阵平一起回去一趟吧…松田叔叔跟爸妈都很想你们。”
对萩原千速而言,她的弟弟和好友与她分别了七年和三年,可再见面时,最亲近的人依旧能像是这段分别的时间都不存在一样,比起追问萩原研二这些年在卧底的经历,萩原千速只是很高兴。
高兴原来她的弟弟没有死。
伊达航就有点头疼了,他从和工藤新一的闲谈中得知,如果那次不是马甲伊达航正好在北海道给他和娜塔莉扫墓,代替他被绑架遭受无妄之灾的人就会是他死后也一直惦记着他的后辈高木。
所以再面对高木涉时,伊达航内心还是很欣慰的,当年他就觉得高木有一种机灵劲,虽然大部分时候看上去性格会过于‘软’,但其实是个很硬气的家伙,他一直很欣赏这个对方。
……这么跟娜塔莉介绍的下一秒,站在他面前的高木涉就跟坏掉的水龙头一样开始拼命流眼泪,忍住声音地大哭着,连喊伊达航的声音都是哽咽的。
“伊达……大哥……!”
从高木涉来到搜查一课开始,伊达航就是他的教官和领头人了,他跟着对方一点点学习如何在这里待下去,如何成为一名优秀的刑警,踩着对方的脚印一步步往前走,直到对方在他面前死去,他抱着伊达航的警察手册和戒指,迷茫着看不清前路。
他多想告诉伊达航自己已经成为能独当一面的警察了,想跟对方说自己这一年的成长,但最后他发现自己只能丢脸地站在伊达航面前哭,这种时候,眼泪成为了唯一能宣泄情绪的渠道。
伊达航头大如斗,在未婚妻笑意满满的揶揄视线下,努力安慰着见到自己活过来后情绪失控的后辈,但不管怎么说,他也觉得高木这么哭是人之常情。
哪怕是硬汉如他,在刚得知自己死后娜塔莉也跟着自杀了的时候也差点哭了,要不是那个时候还是幽灵,还能跟幽灵娜塔莉说话,他觉得自己恐怕真的忍不住眼泪。
噢,至于知道萩原他们的幽灵也还在的时候,他就完全没哭了,只觉得高兴,太高兴了。
这点,他想降谷那家伙应该跟他是一样的。
毕竟他们是看着好友们真的死去过的那些人。
一样——这点诸伏景光不是很能赞同他的班长。
“zero,我真的只是下楼买个菜,不会在路上遇到赤井的。”诸伏景光谨慎地跟幼驯染打商量,“……所以我非穿这个防弹衣不可吗?”
他只是去超市买个菜,不是去打仗吧?
因为很清楚自己死后幼驯染有多么痛苦,刚开始诸伏景光还是好脾气地全都接纳了,包括跟萩原他们一样搬过来一起住这栋公寓、随身带着好多定位设备以及反复做了十多次身体检查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