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又在意淫了。
想到当走完这条阴森小路,去到尽头拐角,是有个路口通往我家的几块地,我有种一溜烟拐进去的冲动。
那条林荫小道灌木丛生,杂花生树,两边是大片的玉米地、木薯地、桑田,从外围看,如绿色的汪洋大海,人走入其中也就彻底隐没了,哪怕传出声音也基本不会有人知道你在哪。
比起所谓山林,这种农作地的地面更加干净清爽,人行十分从容轻松,也不用太担心碰到蛇虫鼠蚁,简直是心目中理想的野外庇护所。
可以想象成大片大片香蕉林的缩小版吧,幽静,清凉,大范围地隔绝外界干扰,地面状况也不至于太复杂。
置身其中,小学课本上学过的“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的意境就出来了,或许在那一瞬间,真的就走到了另一个平行空间,或者时空真的静止了,我就常常会想,我真的是21世纪的人吗,这片天地只剩我一人吗,哪怕延伸到外界熟悉的地方。
那么做些什么事,都不会受到审判吧。
我为自己这种前期想象而惊诧,感觉自己离对女性犯罪也没有多远的距离,本质不是欲望驱动,而是觉得成功唾手可得驱动,天时地利,加强行人和。
越来越觉得身后的母亲是个陌生的女人,如果我不刻意通过后镜偷瞄她。
甚至有很荒唐的想法,如果她真的是个陌生女人就好了,我就只不过是个典型的犯罪分子。
可惜我们的身份关系无法更改,原本看似“轻易”的事就格外的难以施行。
好在脑海中自己那道貌岸然的好成绩学生形象禁锢了我,压下了那可怕的想法。
镜子中悠然自得的母亲,哪里会想到她的儿子居然想在这种环境下释放心猿意马。、
冥想间,我的车速越来越快。风声呼啸地从耳边经过。
有了风声,反而令人敢于说话,风声会打碎所有情绪,不会有人为此尴尬;在风声中说话,也不祈求对方能听到,很是佛系。
“还跟那女孩有联系吗?”,母亲好像是在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我后背、后脑勺,语气平静。
我心里一咯噔,好像被人戳破了心思的心虚。
我知道,母亲说的正是不久前到过我家的韵儿,而更知道,母亲似乎对此有微妙的意见。
尽管她没有直接地挑明。
中学生正经早恋,对于家长来说尚且是洪水猛兽,别说是与校外的不常规的异性有深入的社交。
母亲的警觉态势和合理且有必要,不管出于哪种考虑,哪种感情色彩……
不是因为联系与否,这个年代,大部分学生或者说少年人没什么即时通讯条件,放假了回家了,村里意外所认识的人都是“异地”了。
我确实有偷吃禁果的潜藏念头。
好吧,我确实也有渣男潜质,或许这是男性的某种劣根性。
在大部分时间,大部分“精力”都只想倾注于母亲身上,在我已经得到过超出了边界的美妙体验之后,我并没彻底放弃对其他女性的觊觎。
不过说实在的,真能成行的,我寻思我能为此行动的,也就韵儿了。说句不好听的,她可能比较容易得手。
原谅我这刻板印象,因为她的经历、她的圈子。
我假装不知道母亲说的谁,“哪个女孩啊”。
“有纹身的,你还认识几个”。
母亲干脆利落地说道,眼睛像是死死盯着我后颈侧,像是预演着怒火。
当然,我是在镜子偷瞄她的神态,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对视,并尽量表现得懒散自在。
只要得到忤逆她内心的回答,我丝毫不怀疑母亲会即刻秋后算账。
这种算账必然会来自于传统的教育思想,也有可能出自于我背弃了一下不明不白的承诺;甚至是某种特别的情感撕裂。
尽管我跟韵儿什么都还没发生,但正如女神王祖贤说过,想也不行,想也有罪。
就像我觊觎母亲,这种念头诞生了,而她也明了了,其实有没有实质发生什么,我们的关系都不纯洁了。
如果发生了实质的碰撞,留下的就不止是一块印记了;往后拒绝,这人生的梅雨也不会停息。
回到母亲的问询上,我只能模棱两可地回道,“联系什么呀,又没手机又没电脑的”。
母亲又瞟了我一眼,再道,“开学了呢,你们不都在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