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口吩咐:“沏茶,去侧屋。”
钦羽没有多言,忙应声迅速前去准备。
江府外宅的侧屋离主屋有一段距离,屋内任一窗户都是无
法瞧见主屋那头动静的。
此处更为僻静,只听雨水滴滴答答落在屋檐。
屋内燃着烛火,微微摇曳,其实待着也丝毫不比主屋差。
但此处不见江绾,谢聿又哪能有好脸色。
如此情绪连带着屋内气氛也持续压抑。
钦羽多次观察谢聿神情后,终是忍不住开口:“不知世子爷是为何事烦心,小的愿为世子爷分忧解难。”
谢聿闻言,像是被人从思绪中唤醒一般。
他抬眸朝钦羽看去一眼。
片刻沉默后,他琢磨着问:“那你可知如何引人注意?”
钦羽愣了愣,显然没料到所谓烦心事竟只是这么个事。
他还以为是怎样天大的不得了的难题。
于谢聿而言,这本是不曾有过的问题。
他从来无意专程引起旁人注意,但他本就是备受瞩目的存在。
可眼下的问题与那些事无关。
他知晓自己行为反常,情绪反复。
他控制不住自己,他只是想要得到江绾的关注而已。
她念及他的伤势,他心下不可避免地雀跃。
她同他说话,嗓音温温柔柔,好似一汪温水浸入胸腔,令他浑身舒畅。
她抬眸注视他时,即使眸底平平淡淡的没有更多情绪,那双漂亮的眸子也会将他的模样映入,只是看着,就令人心神荡漾。
可谢聿怎会知晓自己竟是如此贪得无厌之人。
还想拥有,还想要更多。
但他在屋内来回数次,都没法让江绾从区区一本话本中分神半分。
他还不如一本话本有吸引力?
这让谢聿感到有些挫败。
但江绾看得实在认真,他也的确没有要紧事要同她说。
不舍打扰,他只得闷着情绪自己离开了屋中。
其实这事最初就有过端倪。
东屋初建时,他和江绾各处一屋,一整日都不见对方就已是令他难忍不愿。
他为此还故作镇定,压下情绪转而离了府与友人相聚。
但今时不同往日,已经明了的心情,哪是任人想压就能压得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