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小雌子的选择呼之欲出,可雌父却率先喊停。他以手掩面,牵强笑笑,“这样的抉择的确很难……时间也过于仓促。”
“我们不应该如此迫切地让你做出决定。”事实上,就连雌父自己也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他注视着小雌子,温柔中又带了点紧张,“萨缪尔,多考虑几天再答复好吗?”
闻言小雌子松了口气,仓促点头。与此同时,藏在被子下的手与之交缠,又不留痕迹缓缓抽离。
“莱尔给我们的雌子一点休息时间吧。”雄父搂住自家伴侣,轻声安慰,“事情不会太糟。”
说罢,似乎察觉到忽略了什么。雄父回头望向身后,一瞬,精明的视线落在修郁脸上。
这小子这会怎么这么安分?
雄父审视的目光在修郁的脸上巡视了一圈。修郁将手背在身后,碾磨了下指尖残留的余温,仿佛猜准对方的心理活动般,微笑道,“我说过,我会尊重萨缪尔的选择。”
反正最终也只会有一种选择。
雄父蹙眉,但碍于自家伴侣在场并没有多说。
“修郁,跟我谈一谈。”
等到退出房间,安抚完伴侣后,他这才再次找上修郁。
修郁显然料到会有这茬,淡然地跟随雄父进了书房。没了雌父在场,俩父子也不再兜圈子,开门见山起来。
“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
雄父手撑桌面,严肃地紧盯修郁,“萨缪尔的精神海域为什么会受损?”
那些说辞骗骗旁虫还行,骗他却没有用。身为雄虫,雄父清楚得很,如果没有强行建立链接,发情中的雌子怎么可能会海域受损?
“你强迫他了?”
一连串尖锐的质问甩来。倘若换做旁虫,早就露出破绽。可修郁却不显慌乱,反问道,“在那种情况下,您认为我该作何反应?”
雌虫对雄虫有着天生的吸引力,何况是在发情的情况下。
“如果我提前知晓萨缪尔会进入发情期,或许还可以规避一些风险。”
修郁望着自家雄父,“但是,我并不知晓。”
因为有虫隐瞒了,而隐藏的虫正是雄父自己。
并且他还间接促使一只成年雄子与初次发情雌子共处一周。
要真追究起来,他的责任也很难推卸。
雄父哑然,颇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他怎么就鬼使神差地去度假了?修郁这小子肯定从最开始就算计好了。
为了把自己看中的东西得到手,哪怕是名义上的弟弟,也不惜费尽心机步步引诱。
这个性格迟早会伤人害己的。
“你非要萨缪尔不可吗?”雄父拧紧眉头,“非要让你雌父伤心才行?”
修郁没有答话,可他平静的眼睛已经说明一切。
“……”雄父放弃劝说,直接问,“你打算怎么圆谎?”
“以你雌父的性格是很难接受的。他最讨厌欺骗和隐瞒了,尤其在他如此重视的事情上。”万一东窗事发,连带着帮忙隐瞒过的雄父都得被自家伴侣记仇。
“修郁,只有两条路。”
“只当兄弟,或者让萨缪尔跟劳伦斯走。”雄父盯着修郁的眼睛,“同一个户口上的雄子和雌子难道能进行婚姻登记?”
“还是说,你只是想玩玩?”说完这句,雄父的表情沉冷下来。
同样的抉择降临在修郁身上,但修郁远没有小雌子那般顾虑。他向来不是个道德感强的虫,直截了当道,“如果我都不想呢?”
他从来就不想过要一个弟弟。
让小雌子跟劳伦斯走,以劳伦斯的为人处世,恐怕这辈子都不会让两虫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