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父没有想到,修郁居然利用抑制剂之事倒打他一耙。尽管被自家雄子给坑了,但他无暇顾及。因为更紧迫的事情摆在了眼前:
劳伦斯·温斯特是萨缪尔的亲舅舅。
这个消息将雄父与雌父打得措手不及。在与劳伦斯的谈判不欢而散后,雄父也摸清了对方的态度。
“他是想夺回萨缪尔的监护权吗?”
雌父狠狠蹙眉,“他要真想对自己的外甥好,为什么这么多年不出现?”
显然雌父舍不得小雌子。
因为心疼,他不满于劳伦斯的缺席,毅然道,“不能把萨缪尔交给他。”
雄父颇为伤脑筋,劳伦斯·温斯特并非什么藉藉无名之辈,又加上了一层血缘关系,倘若争夺起来,还真难细说结果……
他的目光落在修郁身上,差一点就忘记了这个更加令他伤脑筋的角色。
雄父一时分不清,小雌子被劳伦斯带走,和发现自家雄子跟名义上的弟弟乱伦,哪件事更令伴侣伤心。
他斟酌道,“莱尔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还得看萨缪尔的意愿。”
“无论如何,我们都得尊重他的选择。”
他说完,有瞬间觉得或许这不失为一个解决两件事的方法。于是直视向修郁的眼睛,“修郁,作为哥哥,你也是这样想的吧?”
修郁晦暗了眼神,却道,“当然。”
“我会尊重他的选择。”引领他走向我的选择。
“前提是得帮他规避一下风险。”这又怎么能算一种引诱呢?
雌父没听出画外音,点头赞许,“对,要跟萨缪尔讲清楚利害关系。”
“……”雄父眼皮抽抽,欲言又止。
*
傍晚时分,当小雌子醒来时,床旁围了一家虫。他表情懵懵,下意识喊道,“雄父雌父。”
转向修郁时,白净的脸颊突然涨红,眼神也有瞬畏惧与闪躲,“哥哥……”
雄父:“?”
雄父注意到这个细节,视线在两虫间探寻了一圈。他担心某些糟糕的事情发生,侧身刻意将修郁的身形挡住,温和询问小雌子道,“萨缪尔,身体还好吗?”
小雌子迟疑点头。
雄父又问,“发情期的时候,修郁有照顾好你吧?”
他问得很隐晦,但小雌子脑袋一懵,脸上是难以掩饰的慌乱。这样的表情已经说明了问题,然而自始至终在状况外的雌父却并不知晓,他了解过小雌子的档案,以为他是对发情期这类的事件天然恐惧。
“宝贝,别害怕。”
雌父慈爱地摸了摸他的脑袋,“我们都知道了。”
雌父雄父知道了……?
小雌子瞳孔地震,脸上瞬间没了血色,盛满恐惧的眼睛不停扫向雄父身后——床铺微陷,在雄父的视角盲区,修郁坐了下来,手不动声色地伸进被褥,握住了小雌子冰凉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