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工藤这个时候还清醒着,他可能恨不得自己晕了。
毕竟晕了的话就不会再制造更多黑历史了……也不会在所有人都(表面装作)暂时停战撤退的时候,当着秀哥和阵哥的面,趁他们俩演着戏装作和朗姆叔一伙儿的时候偷溜。
……对是的没错,轩尼诗偷溜了。
这甚至算不上偷溜,因为当宴会厅的一角爆炸、而其他人往门口跑的时候,只有轩尼诗借着马甲们的遮挡,不知不觉就混在了队伍最后面,然后在他们跑出大门的时候光明正大地停下了脚步。
轩尼诗打算精简一下观众人数,他已经不需要在许多人面前刷震惊值了,接下来只要挑自己乐意的表演对象即可。
好巧不巧,他现在就对同位体感兴趣。
所以当一股莫名的冲动催促着侦探回头时,他成了队伍里‘唯一’发现轩尼诗不知不觉退到了那根柱子后面的通道口的人,黑发青年正扶着墙,在他看过去时转过头,朝他弯出一个没有什么特殊意义的笑脸。
下一秒,对方就钻进黑漆漆的通道里消失了。
侦探的心脏猛地一跳:事实上,以队伍里的配置,组织新BOSS不见的消息他最好是告诉其他人,而自己继续撤退的,他说到底也只是一个高中生,那些道具对上知情人轩尼诗,效果也得大打折扣,完全没有办法拿对方怎么样。
体面点来说,就算轩尼诗是想通过什么密道逃跑,不擅长打架的侦探追过去也是给人家送一个人质,最多是拖延时间让安室透他们抓住对方,可这也完全没必要,还不如直接这个时候大喊一声‘轩尼诗跑了’来得妙。
新一这么思考了半秒,就毫不犹豫地转身追了上去。
抛开那些让人瞻前顾后的东西不谈,这难道不是一个很好的知道真相的机会吗?要是在面对一个获得真相的机会时先花大量时间权衡这么做对自己的利弊,当初他也不会被变成江户川柯南了。
假设他没有看到那场交易,没有得知组织的存在……即使这样就能拥有相对更安稳的生活,可认真想一想的话,新一还是觉得自己会拒绝。
如果追求安稳,他就不会成为侦探了吧。
因为轩尼诗离开的速度太快,宴会厅里又在燃烧和坍塌,稍一错眼,通道口都快被倒塌的物件遮严了,新一脚步匆匆,只来得及对下意识伸手的有希子丢下一句‘我去找他’,就钻进了火势越来越大的宴会厅。
有希子头疼得不行,熟悉的场景让她一瞬间想起许多次儿子撒欢出去办案探险、而她在后面一边欣慰儿子真厉害一边担忧对方安危的事例。
有一个侦探丈夫和一个侦探儿子,还真是甜蜜的烦恼,回头必须让优作好好再教一教小新!怎么能哪里危险钻哪里,真是的,每次都这样。
有希子选择性无视了自己也是热爱冒险的性格这件事,正稍微有点庆幸这回因为宴会地点在山中,自己穿的是方便活动的裙子,这个时候也只需要稍微处理一下……
刚退下来想问好友‘新一哪去了’的贝尔摩德:“……”
她盯着有希子折腾过的裙摆,稍微恍神了一秒。
她们第一次合作拍的那部电影里,有希子饰演的女特工准备大杀特杀前,好像就是这么处理那条裙子的,当时就在现场的‘女特工’本人还热心地提供了指导服务呢。
她欲言又止,压着莫名其妙的笑意,尽可能找回了严肃的心情低声问:“有希子,他人呢?”
不止是新一,始终关注着自己在意的孩子的贝尔摩德是除了有希子外第二个发现轩尼诗也不见了的人,不过她还是只问了新一,也谨慎地没有直接称呼新一的名字。
在问话的同时,她顺便伸手当支撑点,提醒对方前面有个障碍物。
立场不同,在如今的情况下已经没办法阻止贝尔摩德——或者说莎朗给自己的好友提供帮助了。
“嗯?”非常自然地搭着好友的手轻巧跳过去后,有希子看了眼前面边撤离还要边警惕琴酒的几人,还有另一侧看似护着实则像‘看管’着朗姆的乐队成员,配合地把声音压低,“大概是……去找他的莫里亚蒂了?”
她们现在在落后的位置,周围的杂音可不小,说话按理说不会被听见。
但有希子一想到那个平行世界的孩子(她的孩子多少岁都可以喊‘孩子’)兢兢业业地在表演着这些,就忍不住还是配合地把侦探去找轩尼诗的事情当成了‘秘密’。
有那么一次送伞的接触,这回又近距离再接触了一次,她说什么都不可能相信轩尼诗说的那些是真的,哪怕他看上去跟上次见面时截然不同,就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嗯?
贝尔摩德刚听完好友的回答,瞬间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后一口气悬起来恨不得现在就跑回去把银色子弹拽走,随后就看见旁边的有希子忽然陷入了沉思,然后问了她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莎朗……”还好周围还没有太浓的烟雾,有希子掩着口鼻小声问,“你们组织,有没有那种洗脑的手段?”
贝尔摩德狠狠地愣了一下,她的目光不由投向被威士忌乐队从中间和琴酒那边隔开的朗姆的背影,那个年纪不小的老家伙脚步倒是很轻巧,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希子问的这个是真的有,不仅有,她还一下就知道有希子在想什么了。
因为组织里在研究记忆和洗脑技术的研究所,无一例外,全都是归在朗姆名下的,连苏格兰当初的信息,说的都是‘被洗脑的前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