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很有和家长打电话的经验。”
出租车开往丁衔笛指定的目的地,游扶泠看着正在给丁获发信息的丁衔笛,“几乎都玩到凌晨?”
她们在另一个世界几乎形影不离,在这样一个现代世界做不到盘在另一个的手腕,游扶泠虽然惊喜,多少还有些小遗憾。
“是啊,大家热热闹闹地玩,时间很快的。”丁获已经得知丁衔笛带走了游扶泠,语音好几条,点开都带着怒气。
丁衔笛明明可以转成文字,还要故意凑近游扶泠,让她听听亲妈的歇斯底里。
“丁衔笛,你皮痒了吗?和谁不好,非得是游家那个小女孩?”
“你难道不知道她身体多差?”
“出事了怎么办?”
……
丁获在外头妥妥的成功人士派头,在家里挺老虎的,丁衔笛似乎习惯了,手指啪嗒打字,还在笑。
游扶泠:“你和那些人很好吗?有和倦元嘉好?还能玩那么久。”
她们还穿着校服,披着的外套上也有高中的刺绣。
当地都知道这所私立高中遍地大小姐大少爷,很少搭话,只是看一眼后视镜,猜测这两个女孩的关系。
“那当然没倦元嘉好了,”丁获发多少语音,丁衔笛就发多少文字回复,“这个世界又没有他们。”
这是个极其逼真的梦境。
游扶泠记得做完手术丁获和她聊起丁衔笛,说别看款款热情,没有真玩得特别好的。
游扶泠问她手机上那些合照朋友都不算吗?
丁获说:我像你们这个岁数还有能邀请回家来房间玩一下午的朋友,她就没有。
小小年纪就把大人那一套放在交朋友上,朋友都是生意。
游扶泠当时沉默半晌,说那我也没有。
丁衔笛这样走到哪里都有人簇拥的,都没有合到标准的朋友,那她就更没有了。
游扶泠回头看,这些年和她走得最近的是妈妈。
陈美沁是妈妈,也可以是朋友,但不可能永远只围绕孩子。
她也有自己的工作、学生,偶尔提起的学校趣闻,看游扶泠平静的目光,又很心疼。
说等阿扇身体好了,来妈妈的学校吧。
游扶泠在妈妈眼里哪里都好,就是身体不好,生而为人最难以跨过的门槛把她和世界隔开。
哪怕隔开的是玻璃,也厚重隔音,难以退开。
丁衔笛却隔着玻璃和她一起长大,比赛的对峙变成赛后的对视。
只有那个时候,游扶泠才觉得自己是存在的。
不是妈妈构架的世界,而是,真空培养舱外的物种入侵。
“如果我们父母不是敌对关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