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宁吓得半死急忙挂断,一夜没睡,生怕薄瑾屹找来。靠自己联系不上周家,她就拐个弯试着联系薄琬乔,薄琬乔是薄家人不是吗,是薄瑾屹信任的亲妹妹,庄园里那么多佣人,总有一个耳根子软、心眼实在不设防。薄琬乔和周正婚事将近,她的困境传给薄琬乔,周家迟早会知道。可她能想到的事,薄瑾屹怎么可能想不到,稚宁这次属实是急糊涂了。她更不知薄瑾屹其实连薄琬乔也嫉妒。两人亲密交好,相处时上下其手……三年前薄琬乔不知轻重的一句让稚宁跟她,背地里给自己添了不少麻烦。这根本不是亲哥哥能做出的事,他对稚宁的独占欲已经到了丧失人性的地步。如果不必将稚宁的感受考虑在内,最理想的状态,是她这辈子到死只能看着他。什么孩子、名分,只是困住她的手段,他有时连即将在她肚子里生根发芽的孩子也恨,孩子的出生势必会分走她的关注和时间。可惜稚宁不知。“夫人,您别为难我们了。”“除了薄先生,您暂时接触不到任何人。”“您无聊了可以看电影,这都是您以前爱看的,眼睛累了可以去逗弄园子里的小狗,刚出生还在吃奶,奶呼呼的很有意思。”稚宁不说话。再不行动她都要揣上崽了,怎么可能对小狗感兴趣。她只想逃,不惜代价逃走!佣人又建议:“不喜欢小狗的话,那您稍微等等,您在国外养的猫,薄先生说最迟明天就能送到。”原来如此。稚宁一大早就见客厅里多了猫窝,居然是她的猫也要被抓来!稚宁倍感压抑,连她在国外养病时收养的流浪猫也被薄瑾屹找到了。关于她的隐私,他究竟还有什么不知道?佣人见稚宁表情不好看,慌乱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急忙找补,“先生很爱您,您最近的药都是他亲自熬的,一两个小时寸步不离看着,天不亮就起,还有送您的花,红的绿的,他自己采来插了好久,生怕您不喜欢。”“薄先生那么忙的人,为了讨您欢心,费足了功夫。”稚宁的表情却是更加难看,“你说这花是他插的?”他不是眼睛看不清颜色吗?!怎么把色彩搭配的这么完美?佣人不知稚宁什么意思,结结巴巴,最终在稚宁的眼神威逼下如实相告,“是先生自己……有什么问题吗?”有什么问题?他骗她,什么都是骗她的!恨意如巨浪般汹涌,眸子里腾起丝丝激愤带来的水雾,她不会再信他一个字,绝不会!薄瑾屹第二天才回来。一下直升机,佣人就来道喜,说稚宁想通了,他守得云开,她从早上开始就在忙活,为他准备了晚餐。薄瑾屹淡淡说了声‘知道了’,脸上并无喜色。厨房里,稚宁还在忙,她穿着他不合身宽大的围裙,长发扎成丸子头,露出细白的脖颈,乖巧靓丽,灯光下格外晃人眼。薄瑾屹心跳加快,愣神看了几秒。没顾上换衣服,悄无声息走过去,从后面拥住她,“做了什么好吃的?”稚宁才掀开锅盖,烫得很,全神贯注时被抱住,吓出一身汗。她极其排斥他的碰触,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抗拒难忍,可想到接下来的计划——舍不下孩子套不住狼。“你看不到吗?”薄瑾屹在她后颈啄吻,低喘滚烫,好不容易分神看了眼锅子,“鱼汤啊……想没想我?”何苦挣扎?稚宁勺柄都快捏烂了,“你别闹我!”薄瑾屹不以为意,她没怎么挣扎他更放肆,咬住他喜爱的小巧耳垂,“能不能碰你?”稚宁忍无可忍。用力拂开他的手,退离他的怀抱,“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只想睡我。”他凸起的喉结震了下,低笑,到底没再说荤话刺她,问:“饭菜都是你做的?”稚宁转过身去,默不作声。薄瑾屹喜欢她娇蛮撒野的样子,比死气沉沉顺眼,没再闹她,“看在你这么辛苦的份上,给你些奖励。”“你那个叫罗松的朋友,自由了。”稚宁捏紧了汤勺,心又冷了几分。他根本不爱她,他只是控制欲过盛,想的全是他自己!薄瑾屹洗澡换衣回来,稚宁汤也熬好了。旁边没有佣人守着,稚宁扫了一眼倚着门框看她半天的身影。“端菜。”天底下头一份的发号施令,薄瑾屹乐得被指使,一手端两个碗,还抓了筷子,充分利用了手大的优越。稚宁盘子端一趟,已经没了她再能做的。论及照顾,薄瑾屹同样无可指摘。稚宁只觉得讽刺。吃饭时,稚宁没再观察薄瑾屹的一举一动,面对他偶尔的发问,回得有一搭没一搭。她心情不好,食量也小,没一会就渐渐慢了进食的速度。反观薄瑾屹,意趣不减,米饭接连添了两碗。稚宁余光扫过他,悔恨交加,所有的一切都已清晰明了。他根本不值得她的同情!“你怎么不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