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名正言顺”这四个字时,我瞬间对把头佩服的五体投地。
道理这么简单,我怎么就想到这一层?
南派大部分是家族式关系,解海平死在了千岛湖,那解家后续来人就是名正言顺啊。
就算以后被道上人知道了,谁也没有资格说三道四,一旦我们找到了宝藏,无疑是财名双赢。
那解海平之前知不知道,是把头暗中指使豆芽仔将解家祖传神像丢了的?
想了想。
我无法确定。
因为把头不主动讲,现在人也死了,就是彻底的死无对证。
但眼下可以确定一点,解海平的死并非偶然,也非意外,联想到之前我偷听到把头对着尸体自言自语说的那段话,我隐隐明白了,他可能是用自己剩下为数不多的时间,换来了这么一个名正言顺。
南派和北派的这次合力,代价很大。
付出了这么大代价,把头和解海平都将希望寄托在了这个叫解潮生的瘦高个儿身上,所以我很好奇他的本事。
他虽然比我大几岁,但我和他算是同辈人。
难道南派中和我同辈的,也有像我这么优秀且年轻的传人?
回到小院,我们围桌而坐。
把头帮忙倒了茶水。
解潮生双手接了过去。
他的态度比刚刚好了很多,对把头也显得恭敬,这都是塑料袋中那东西的作用。
小萱和豆芽仔不清楚把头的袋子里是什么,我知道,那里面是他爷爷的一根脚趾。
对于他爷爷的死,我此刻在他脸上并没有看到“悲伤”情绪,他非常平静。
我下意识换位思考,拿自己和他对比。
如果我奶奶出事了,我做不到他这样平静,我会大哭,我会悲痛万分,我甚至感觉自己无法面对将来生活,如果奶奶将来不在了,户口本上就只有我自己了。
“云峰,你给潮生讲一下那地方情况,然后我们再敲定计划。”
把头的声音将我思绪拉了回来。
我点头,大概用十分钟时间描述了水洞子情况。
他听后道:“你们说的毛西瓜并非是个例,几年前我在贵州一个水洞子中见过一模一样的东西,不过那东西在那里不叫什么毛西瓜,当地人叫套头婆婆。”
“套头婆婆?”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他点头,花了点儿时间讲述了他几年前经历的真事儿。
我概括性说一下。
贵州的黔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的惠水县,有个叫七里冲的地方,那地方有片松林,林中松树全部长的东倒西歪,盘七扭八,没有一棵直的,因为松树一般都是直的,周边松树也都是直的,就那一带的树长不直,所以那地方也叫“旋松林。”
如果从高空俯瞰那里,那片旋松林很像是女子盘着的头。
如果不是他讲,我也不会知道,其实在那片旋松林之下有个水洞子,水洞子深处泡着一座大型古墓,来自于几千年前战国时期的夜郎国,那时候的夜郎国大概占据了百分之九十的贵州地区,只有西边儿百分之十不到属于楚国境内,而这个小国一直持续到了汉代。
那水洞子中就有类似的东西存在。
同样是绿水,黑,人头,鬼蟹。
那里的人叫“盘头婆婆”,而千岛湖这里叫“毛西瓜”,因为是听他讲的,我没亲眼见过盘头婆婆,所以只能假设,假设同为一类东西,那这东西的年代要远远早过我之前估计的宋代。
他讲的那个水洞子中,出了几十件奇怪的“青铜器”,有几件应该流到了贵州博物馆,那些青铜器的造型乍一看像是“铜釜”,铜釜是炊具,但仔细一看会现,很不一样,专家研究一番,最后统一了结论,那是一种葬具,是用来套在死人脑袋上的,叫“套头葬”,他讲的那个水洞子,里面全是套头葬的古尸。
还有一些共同点。